的门就是一下。“咚”!很响的一声!三个孩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直打鼓。
半天、半天,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和平又拿弹弓子打了一次,等了许久。看来场院上没有人。
“干!”大鹏一咬牙,轻轻起身。和平、志东敏捷地拿着几条口袋跟着。到囤子边,大鹏拔出把一尺多长的刀子,照囤子狠命的一扎!“噗”!刀子深深地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两下,三下,四下!这轻微的“噗噗”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的响。粮囤被扎出个大洞,玉米“哗哗”地流淌出来。和平、志东只管撑着口袋接着,每个人都听得见自己狂跳的心!一口袋,两口袋,三口袋!大鹏在边上迅速地用绳子把口袋系上。“走!”大鹏耳语了一声。三个人各自奋力扛起一大口袋玉米匆匆离开!玉米还顺着囤子的破洞“哗哗”地往外淌。去***!
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路边,支起自行车,把粮食口袋结结实实地绑在货架子上。汗水滴滴答答地顺脸流下来!“走人!”三个人推着车紧跑几步,一只脚踏在脚蹬子上,一只脚在地上狠踹,增加着自行车行进的速度,然后一个个跨上去猛蹬!很快消失在夜幕中。他们成功了!经过周密策划的行动方案往往成功。
进了城,街道上游行的队伍刚刚散去不久,到处是三三两两的人群。没人注意他们三个极度兴奋的坏小子。太应该得意洋洋。妙!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不怎么说越悬的事越容易干!这时候满大街的人,谁会注意他们?可你别被抓住,这个时候“落网”肯定是“阶级破坏”!毛主席最高最新指示发表,大家都激动地上街游行,这边偷粮食!那还得了?
小子们匆匆赶回家,大人们没在意为什么孩子们回来这么晚?当夜无话。大鹏拿了一口袋玉米,两口袋放在志东、志杰的小屋里。第二天和平、志东又给大鹏带去了半口袋玉米。大鹏死活不要,双方退让很久,大鹏道:“好吧!先放我这儿!谁让咱们是哥儿们呢?”
下次还去偷粮吗?别一次成功,就认为次次都会成功。这事儿想想都后怕。还有别的什么弄鸽子粮食的办法吗?有!大鹏在地下铁道建筑工地上发现许多圈旧电线。那是拆除旧房捡出来的。一个漆黑的夜里,大鹏、和平和志东又成功的进行了一次“夜袭”,偷了好多圈旧电线回来。这东西有什么用?你不懂了吧?电线里的铜丝、铝丝能卖钱。有了钱就可以买粮食。
平日没事,孩子们就把旧电线外边的绝缘皮剥下来,将里面的电线芯取出。星期天收废品的来了就拿出去买。这铜丝、铝丝的可真值钱,尤其是铜丝!两个系着脏兮兮白围裙的、收废品的胖老太太用怀疑目光盯着他们,和平、志东、志杰和“大酱”每人手中不是一大卷铜丝,就是一大卷铝丝。“哪儿来的?怎么都是这个?”
志东心中不免紧张。“您管哪来的呢?收了就得了!”
“哟!那可不成!这要是来路不正,我们可不给坏人造成可乘之机啦!”
“哎!我说大妈!您不能这么说话!”和平把话接了过去。“您要是不收,就是怀疑我们!我们都是您眼皮子低下长大的!都是老实孩子。这您知道!另外,您要是不要,我们找别的废品站去!到哪儿人家都要这东西!铜和铝,国家的战略物资!我们捡些支援国家建设!支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您是工人阶级!这么高的觉悟哪能不要呀?”
“我就是那么一说!哪能不要呀?”胖老太太笑了。“这孩子真会说!你们还有吗?都拿来!我又不是警察,问那么多干嘛?”
这一下就卖了七、八块钱,足可以买五十斤玉米。和平计算了一下,光旧电线一项,他们可收入几十元。孩子们心情特别好,有粮、有钱!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心的吗?
大鹏似乎没那么开心。“要不为养鸽子,我可不干这事儿!”
“为什么?”
“像我们这种人好像生来就是贱种、小流氓、小偷!多少人都这么看!像你们院儿的姓钱的那老丫的就***这么看我。”
八月初的一天,大鹏突然告诉和平、志东,他要到内蒙古东部的农业区插队,不日将动身!“早晚也是‘上山下乡’!我们院儿好几个‘老初一’、‘老初二’(六六年上初一、初二)的也都报名去了。大家都是从小长起的哥们儿,我跟他们去,彼此也有个照应。人家说,那边比陕西、山西(生活)好得多,起码能吃饱!”大鹏顿了顿,“再说了!咱在北京也不好呆!我不想在这儿受气了。”
他指的是前几天发生在豁子胡同口的一次大群架。双方几十个半大小子为一只鸽子的归属在街头大打出手。大鹏直接卷入了这次殴斗。事后学校革委会保卫组的传讯了他,并组织了全年级的批判,说他是一惯流氓斗殴的小痞子!其实和平、志东也参加了这场街头欧斗,但在保卫组的那帮人的叫骂下,仗义的大鹏只字未提他俩。
那天下午,和平、志东到大鹏那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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