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思巢,就象一个永远长不大的顽皮娃娃。于是,平平一介雄赳赳之男鸽,就承当了既当爸爸又做妈妈(当然不能代理下蛋)的神圣职责。
我打开充当隔离病房的一个纸箱,还未来得及看清头天给平平撒的晚饭是否食尽,它排出的粪便是否正常,就遭到这位强制隔离的病号的猛烈攻击:先是愤怒的翅击——啪!啪啪!
我心中大喜,哈!翅击的力度如此强悍,证明它已经恢复健康,完全可以还给它自由的空间,快乐的飞翔。
两天前鸽子们都雀跃在黄绿相间的食物上埋头啄食,唯独平平呆立在自己的巢盆边,充耳不闻鸽宝宝的嗷嗷待脯,缩颈弓背,一副体力不支、英雄末路的惨状。
我心痛不已,急忙双手接它出鸽笼(此时的平平俯首帖耳,任凭主人处置)。正值非典肆虐时期,耳濡目染了一些医学常识并予以实施——先隔离(谨防传染),后喂药(对症治疗),再静养(恢复体力)。
我大人不计小鸽过(你不识好歹地火冒三丈,我依然温柔地优待“俘虏”),双手欲伸,谁知俘虏悲情万丈,愤怒的翅击不解心头之怨,再用嘴甲狠狠地啄,犹如机关枪连连射击。
尔后,平平冲出纸箱,跌跌撞撞地直奔鸽笼。我家的鸽笼与女儿墙之间用木板搭了一条“引桥”,便于鸽民们出入。“引桥”离地面不到一米高。此时的平平踉跄了一下,奋力飞上引桥,一头扎进家门,看了一眼自己的宝宝(小鸽子拍打着尚未长成的翅膀,嘴里发出凄厉的呼唤),转身往外冲,熟门熟路的飞到水盆前,埋头猛灌几大口水,又上引桥、进家门、喂宝宝——它的尾羽下垂,双翼微张,嘴甲大开(两只小鸽子的嘴同时伸进爸爸的嘴里觅食),头随着脯喂的用力一上一下,一副竭尽全力的模样。
如此反复几次,忙忙碌碌的喂水喂食之后,才守着孩子闭目养神。
好一副铮骨柔肠。
鸽子尚且如此,况乎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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