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参照——台湾引种买了50年,大陆断续引种买了70多年(抗战和闭关、文革期间中断过两次),总之是一个“买”字。买来“老子,”使用“儿子”。李梅龄系是个例外,这些“德国鸟”恰恰是沾了战乱接续着封闭不能“买”的光而幸运繁衍扩散的,几十年没有引进的和土生土长的对手,孤独求败,千亩竹园一棵苗,癞痢头儿子自家好。最终李梅龄系鸽还是被“买”没了的 —— 一旦可以买了,独步中国大陆凡60年的老品系就“下课”了。我老是有一个想法(供大家批判):假如我们一直可以买,“李鸟”等国血鸽系根本就不会产生!只能繁殖外环鸽子一代,只能使用和检验子一代,怎么能产生一个品系?怎么能有真正的国血?
国内的“国际”公棚赛后拍卖活动,从第一次起直到现在,始终有一个“怪”现象:最终成交价不完全与被拍鸽的比赛名次相吻合,甚至大不吻合。参赛的国外原环鸽若取得好名次,则竞相叫价,拍价一路攀升;倘若国环的赛鸽夺得高位名次,本身拍价平平,接下来还要出现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面的场面:名次不美观的外国原环参赛鸽,拍价却美观,最终成交额度多少并不重要,那价格突破国环冠军、亚军等高位名次鸽的拍价,就令在场的爱国鸽友血脉喷张了,倘若那洋鸽的拍价竟轻易高出国环冠军好几倍,没经历过这样场面的爱国鸽友还不急寻当年杨白劳喝过的那玩意儿。每当这种现象出现一次,赛鸽网站上的朋友们就要大骂一组固定语言,无非“汉奸、卖国贼、崇洋媚外”等等。想来还是德国哲学家黑哥儿话说得实在:“存在即合理”,不能认为出大钱拍洋鸽的鸽友傻,他们的行为与爱不爱国也扯不到一起,其实中国鸽友最聪明也最长于算计,拍卖场面他们看得很明白:公棚鸽拍回去当然是做种鸽用,原环鸽名次差池点儿,毕竟是外血,回家后产一枚蛋就出一羽外血子一代,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价值?好飞与否另当别论;买一羽国环冠军便宜,名声也好听,但国环鸽再好也至少是外血子一代了(还有用老“李鸟”打公棚的?),我拿回去用充其量只能搞出一批子二代来,那不是得不偿失?就创造好赛绩的可能性可靠性方面,二代与一代还有法比?
分析原因,我看有主客观两个方面。就自然领域来说,动植物迁挪了原产地和原栖居地,总要有点变化,有的变化还很剧烈。竞翔杂志上,鸽友们经常看到这句话:“橘生淮南者为橘,生淮北者为枳”,前些年搞“南茶北引”,在大气变暖的前提下,最北端植茶地区也不过止步在山东的日照,青岛崂山沿海一带。浙江的金华猪,“文革”期间曾作为优良品种引进山东的胶东地区饲养,以当年冬季全部冻死为最终结局。鸽子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即使在中国东北,冬季放在院子里的四面透风的铁笼里,垫上点儿干草,也未见被就冻死。来自南方的台鸽,冬季置于零下十多度低温条件下,依然鸣转追雌,丝毫没有冻馁的状态。内在的变化,则不易观察出来。欧洲的种鸽产下的子一代,在台湾地区个头明显变小,羽色在原有基础上变深,尤其雌性后代,铁灰脏灰羽色多见。在这样的背景下,加之国内许多鸽友的棚舍和饲料质量,管理理念与时间、方式都与国际先进水平有相当差距,外环鸽子一代的各项生理指标可能有变化,子二代的变化更大,很遗憾,这种变化基本是属于退化方向的,而不是进化方向的。
从现实的领域来看,欧洲的赛鸽者,大多数是专业化的,多经营着一个职业鸽舍,一个鸽舍不仅是一个参赛单位,本身还是一个小型种赛鸽繁殖实验场,而赛鸽相对简便的繁殖驯养特性决定,种鸽场不必象种马场、种牛种羊场那样需要相当规模的面积和复杂的科研场所与仪器。譬如荷兰考夫曼父子的鸽舍,就性质和规模来说,优质赛鸽的产出和优质种鸽的输出,两种功能体现的很清楚很典型。还有贺伯特鸽舍,应当称作赛鸽优种繁殖实验场。那里几乎每一个鸽舍都有自己的种系来源和自行培育的血统,几十年延续下来,我们也习称为“血线”,沿着这条线,欧洲各著名鸽舍的繁殖与比赛,可以顺利的走下来,走下去,鸽子输出,也可以很可靠地开出多代渊源清楚的血统书。即使掺入别的血统,多年来也有纯熟的操作方式,选种、杂入、检验,既不会走样,也不会走“乱”。比利时詹森鸽舍与华普利、卡尔•慕利门、胡本、杨•龚多拉斯、凡•龙、霍夫肯等比利时鸽舍以及克拉克、海尔曼•比佛丹姆、范得佛拉斯、考夫曼、詹吉、罗曼等荷兰鸽舍,有直接与密切的种系血统渊源关系,相互之间有同有异,合理交流,优势互补,共同提高。贺伯特那里有一些“乱”,兼收并蓄,属于另一种发展模式,但在欧洲鸽界搜集优种之优,顶尖之尖,形成了一个“贺伯特赛鸽优种平台”,玩极优种的“子一代”,也不会有什么闪失,强强对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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