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秋风下,进入十月的云贵高原是一天冷过一天,难得有个属于自己的星期天,懒觉睡到上午十点,睡眼惺忪的我登土楼放鸽,鸽子奔出土楼飞向了天空;一阵秋风吹过,我抬头看看,天空中轻飘的毛毛细雨带来冷飕飕的感觉,我有点担心天上的鸽子,下意识地巡视了一下天空,未发现异常,放心了;鸽子早锻炼后,纷纷扬扬地落到鸽棚上,进棚吃饱喝足后,到平台找我讨要花生米,我喜欢用花生米逗鸽子玩,增加人与鸽子的亲合度,我象投球一样东一粒西一颗,看着被我摆布追逐的鸽子们,我十分惬意,乐在其中。
突然,所有的鸽子一下子停止了行动,个个伸长脖子高耸站立着,警惕地斜歪着头向上空同一个方向齐看,我知道肯定是有情况了,几只胆小鬼非常之迅速地钻进了土楼,害怕大祸临头,而十几只胆肥的鸽子仍然原地不动地观察敌情,我知道天上肯定有鹰隼之类的猛禽,但离我方“阵地”有一定的距离,果然,一会鸽儿们又恢复了追逐和嬉戏,警报解除了。我没有看天上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宽心的点上一只香烟,悠闲自得地欣赏鸽子们四面玲珑、八面威风的英姿,正在陶醉之时,鸽群“呼啦啦”一下子炸了群,刹那间,鸽子们以最快的动作和最大的推力腾空而起,待我站起来仰望天空时,发现鸽子后面跟着一只硕大的老隼,老隼在全力追赶扫荡着鸽群,我为我的精灵们着急,刚才悠闲自得的情调荡然无存,我有些失态地大声急呼并拼命地吹着口哨,恨不能马上拿枪打下这只可恶的隼,然而,我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上千米的天空中仍然进行着隼鸽追击战,我发出的任何声音在秋风细雨中都显得苍白和多余,我看没什么用了,心想既然帮不上鸽子的忙,鸽子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了,还不如下安心来观看难得的空战,想通后,刚才还紧张的我现在倒也舒坦平缓了,搬了个凳子坐下,象国家元首观看飞行表演一样,原来的担心变成了振奋和激动,这毕竟难得一见呀,高倍望远镜中一切尽收眼底,十七只鸽子象十七只战斗机一样,变着花样直冲云霄,老隼虽然在后面追赶,但已明显没有了速度。经验告诉我隼的速度和拔高均不如鸽子,而隼只有从上往下俯冲时才能抓住鸽子,我们高原一年四季鹰隼较多,而秋冬时节的雨雾天气更是鹰隼出没的时候。此时老隼折转过身来悠哉游哉地轻松盘旋,其实这是外松内紧,天空中处处潜伏着杀机,眼看鸽群降低了高度,说时迟那时快,老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象箭一样从它方直接刺向鸽群,鸽子一下子被冲成一大一小两个群体,老隼死死地咬住三只小鸽子,虽然这样,三只鸽子在逃跑的时候仍然是一起奋飞,隼毕竟是老手,它死命地盯住其中的一只小灰鸽,其他两只鸽子借机往上拔高,小灰鸽此时已经没有机会往上飞了,看着老隼与小灰鸽的距离在缩短,我想:完了。在两个点将要变成一个点的瞬间,鸽与隼都突然向下一个趔趄式的俯冲,象坠落的战机一样遥遥晃晃地消失在远处的楼群之中,我想小灰鸽是难逃隼爪了,死定了!我屏住了呼吸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住坠落的地方,约几秒中老隼腾空而起,这斯的利爪中仍然一无所有,这时在楼群的空当中间,我见一个模糊的芝麻点直奔我的鸽楼而来,瞬间清晰变大,象远射的足球一下子射进了我旁边的鸽门,我惊奇得目瞪口呆,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转身一看是我两个月大的詹森小灰,詹森鸽子真不愧是世界速度之王,我得意赞叹道:“小崽子你都抓不到,大的你更不要想了”。这会儿,我欣慰地感觉到:高原风光这边独好!我站起来继续举镜观战,天空中的战斗仍在进行,老隼又一次冲向鸽群,鸽群再次被冲散,老隼还是追击着一只掉队的单鸽,从颜色、体态、动作象我的“土楼太子”,这“土楼太子”了得,它只有四个月大,是这次三百五十公里训放恶劣天气我唯一当天归巢的精英,它与刚才小灰的方法反其道而行,不是往下而是向上凭实力垂直拔高,老隼被“土楼太子”拉远了距离而放弃了追击,我得意得蔑视天空的老隼说“想抓我的鸽子,门都没有”。老隼两次失败后不再追击,而是飞到土楼右前方小山上的一座信号铁塔上,望远镜中的老隼狰狞地张开嘴大口喘着粗气,我夸张地大笑,可是我高兴地太早了,在鸽群划了十几个圆圈急速收兵回楼飞到铁塔边时,老隼瞅准了机会张开双翅,凌空而下直扑鸽群,我一下子楞住了,这只老隼太狡猾了,它知道凭体力和技术它不及鸽子,而采取了打伏击和断后的方法,太聪明了。鸽子被突然降临的老隼追得四分五裂,由于离楼顶太近,大部分鸽子象狂风夹杂着冰雹一样,噼里啪啦摔砸在楼顶上的各个角落,使我目不暇接,我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失态地大吼一声,心想:惨了!只见老隼直扑一个房头,不言而喻肯定有只鸽子撞伤在那了,果然老隼抓住了一只鸽子,我失望地看着它腾空而起,在惋惜鸽子做了俘虏的同时,更加感叹隼的精明。
一场隼鸽大战结束了,我回头俯视楼群院落中的人们,仍然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天空中发生的“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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