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说是“上海信鸽会”,却没有一个中国上海人参加。是上海人没有饲养信鸽吗?当然不是。当时的上海,信鸽饲养者已经有相当的实力和水平。但是在洋人们的眼中,认为“华人养鸽者的信鸽品系和饲养方法都不够水准”,所以他们不肯吸收华人参加。同样,这个信鸽会在华人眼里;是名曰“上海信鸽会”,实为“西人信鸽会”,同中国人不搭界。
李梅龄同巴斯固尔、杰克逊等人,是在跑马厅里认识的朋友。当时的上海,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在洋人们眼中是“冒险家的乐园”。叉麻将被称为“砌墙头”娱乐,赛马、赛狗更是一种“高尚游戏”。李梅龄喜爱养鸽,也喜欢骑马,据说他还是一名骑士呢!而上述几位外国鸽子迷,也是跑马厅的常客,李梅龄认识他们,是马和鸽子牵的线。上海信鸽会不肯吸收华人参加,说华人养鸽“不够水准”,这对富有民族自尊性的李梅龄来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耻辱。他要同西侨的鸽子一决雌雄,而且要拿中国自己的品种去战胜他们。要同洋人比赛,就得参加上海信鸽会,所以他和黄钟、周昌善等几位鸽友商量,决定申请加入上海信鸽会,获得了同意。
“松江灰”放不到苏州
李梅龄的鸽棚,最早是建在白克路诊所的阳台上。鸽子的品系也就是他在故乡梅县饲养的那些松江灰,紫金白砂等。20年代后期的上海鸽界,虽都饲养着不少好品种,由于在饲养上沿袭嫡系交配的老方法,使我国的一些名种鸽逐渐退化。上海最早的一些养鸽者,不少人是从养观赏鸽起家的。一部分人饲养着以貌取人的点子、凤尾、球胸鸽等。较多人喜欢怀有高飞绝技的小青毛。这种鸽子体小轻巧,一飞冲天,在几百米高空作盘旋飞行。放飞者用洗脸盆打水,从水盆中看它们作飞行表演,一些好的鸽子在飞行时不越盆水于一步。即使是饲养信鸽的,也极少举行比赛,而多半是让它们在尾巴上挂个鸽哨,欣赏它们的阵阵哨音。因此,在饲养方法上长期以来使用嫡系交配。
在李梅龄的鸽棚里,就是这些已退化了的松江灰、紫金白和流砂等。在饲养方法上,他虽然借鉴欧洲的养鸽方法,但因品系退化,出不了成绩。所以放到昆山(50公里)已经失去大半,到苏州(87公里)放飞几乎没有一羽返回的。而当时西侨饲养的信鸽中,世界名系;比比皆是。如英国白克系;洛根系,格罗脱系,以及比利时的司带沙系。而我国只有戈登路巡捕房警鸽股长陈其惠饲养的巴尔系。这些鸽子较多的是大体型,大鼻瘤,飞得快,飞得远。李梅龄要用中国的这些鸽子去同西侨比赛,前途是可想而知的。当时我国鸽界很多人不相信血统,认为“将相本无种”。李梅龄已开始感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要把自己现有的品系经过杂交训育,达到与西侨的信鸽并驾齐驱的水平,得要花很长的时间,要战胜他们更不是一件易事。为了争取时间,赶到洋人前面去,要寻找一条捷径,那就是尽快引进外国名系。
那末,从何处去觅取国外名系种鸽呢?1946年李梅龄在回答《鸽讯》杂志记者的问话时说;“那时的上海,国人养外国鸽子的很少。我最初是向南市邑庙鸟店买了几对,经过几次试放,成绩尚好。到1929年比赛,放苏州能有几羽回来,放无锡(125公里)也有2羽归巢,当时在上海养鸽子的外国人樊波,保恩司、哥伦布、别克等,他们的成绩也不过如此。”李梅龄满足这些成绩吗?他是不是用这些鸽子去同西人比赛?都没有。他说:“现有的这些信鸽,还不合我的理想,我要托人从比利时,德国去引进名鸽”。从这些谈话中,说明李梅龄对比赛双方的实力有一个清醒的估计,他要战胜洋人,一振国威的决心,是很坚定的。
漂洋而来的10羽种鸽
1930年初,李梅龄写信给在国民党政府驻德国公使馆当领事的内弟,委托他在当地买几对比利时和德国的优良种鸽,价格不论。时隔半年,有位印度籍的远洋轮水手,给他从德国带来了10羽鸽子。其中比利时的阿亨约细夫·密勤系3羽,阿亨·麻尔系3羽,伟奇系x阿亨·克伦巴系1羽,比利时的固耐系x德国军用鸽2羽,固耐系x威克特系1羽。其实在德司军用鸽中的主要成员也是比利时的名系鸽,只是不知道它的血统罢了。当时德国是禁止军用鸽出境的,李梅龄如果没有这位在德国当领事的亲戚周旋,当局是不准放行的。
从德国到中国要经过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航程要一两个月,鸽子虽受保险公司担保,但是鸽子的安危还是要自己照料,要不然得了一笔保险金,鸽子仍旧得不到。所以他的内弟托一位印度海员帮忙,并以赠送他2羽鸽子作为酬劳。这位印度海员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一路上非常认真地照料,这些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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