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飞梦轮椅,是个传奇。飞梦意喻追求信鸽竞飞的梦想。轮椅即指一位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的终身追求,合成起来就是中国鸽坛上“飞轮”系的创造者。故此被鸽友尊称为轮椅大师,他就是鸽界前辈丁培新先生。笔者曾目睹过这样感人的景象: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际,有位鹤发童颜的长者,转动着轮椅小车缓缓前行,身披玫瑰色的霞光渐渐远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顿时,在笔者的脑海中这个形象越来越大,越来越鲜明,以此勾勒出“睿智的言语,敏锐的观测,超常人的付出和出众的赛绩”而闻名上海的画面。
有人做过这样的假设:倘若中国残废人协会专设特别贡献奖的话,那么当属丁培新先生;倘若中国信鸽协会专门颁发铭鸽品系荣誉证书之时,那么应有丁培新先生闪动的身影。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年。2003年初始,那是羊年春意正浓的日子。应约造访久仰其名的丁培新先生的新家,只见他撑起拐仗,缓慢地迎面而来,面带笑容,为我们开门,转身沏茶待客。此时,笔者内心涌动着一股激流,思忖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鸽迷,是以何等的信念和不屈的毅力与“和平大使”亲密地接触?这简直是个谜!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神圣感。
坐在沙发上,颇感一种惬意。双方寒暄了一阵,直奔话鸽的主题。丁培新先生语调柔和、思路清晰地把话道来。
丁培新先生的童年有过一段欢欣的时光,他与正常的孩童一样在弄堂里奔跑嬉戏。十三岁那年,世事难料,生命的波折使他成为不幸的残疾人,似乎就象待在阁楼中的“笼中鸟”。苦恼、孤独、失望一并向应当拥有童趣年华的他袭来,成年累月的侵蚀使他骨瘦如柴。正当他生命垂危之际,有位亲戚送来一对鸽子,这种能通人性的“小精灵”竟然成为与他朝夕相处的“伙伴”。从此他调整了生活座标,融入人鸽交流的时光,与“和平天使”结缘。
由于“和平天使”带来的福音,丁培新先生的身体也慢慢恢复起来。开始手撑着小板凳学着走路,而后又尝试着转动轮椅外出,他发现人世间的生活是那么五彩缤纷。
1947年春天,树木吐着新芽,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这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时刻。丁培新先生转动着轮椅来到城隍庙里园茶楼上会聚鸽友。听说孔繁云有一批好鸽在手,高价待沽。十七岁的他心目中已经不满足于在家中与鸽相伴,而在做信鸽竞飞的美梦,把信鸽竞翔当成自我生命燃烧的组成部分。一旦听到有好鸽子的消息,便不顾一切地执着选择和引进,用17个银元引进一羽(时价1银元买1石米,1石=160斤)深雨点桃花雄,足环为1944-1019,还打印着滚滚向前的飞轮图案呢!
此羽飞轮雄有两大特征,一是雄姿勃发,每次带到里园便引得一大群人称道;二是与任何雌鸽配对,其子代都能从500公里归巢。这在当时竞翔水平不很高的情况下,曾使得鸽友们普遍惊奇。有人说:从飞轮图案外形像英国轮昌纱厂的厂标,可能是英国血统的信鸽;又有人说:日本军用通讯鸽足环上有个像飞轮的铁路标志,可能是日本军用鸽。真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道难以破解的谜,终于有了结果。1952年的一天,丁培新先生仍在里园里品茶赏鸽,飞轮雄也伴之左右。在众人交口称赞之时,一位叫张木金的老人却慧眼识英雄,说这是一羽由他带回的荷兰赛鸽。话讲到这种情分上,丁培新先生问清姓名后,便有意考考张木金老人,“您从荷兰回到中国,是乘飞机还是乘船呢?”只见张木金老人颇具神秘地答到:“我从印度走陆路回国的!其中,带了四羽赛鸽回来。”隔了一个星期,张木金老人带来两羽带有飞轮图案的赛鸽:1944-1014、1944-1016,而丁培新先生的飞轮雄是1944-1019,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后,丁培新先生再到里园重游,便再也见不到张木金老人,这位老人若飘若仙,仿佛蒸发了似的,仅知道这位张老先生是位浦东人,做木工的。
有道是养鸽容易育鸽难。在育鸽的崎岖山路上,丁培新先生交往过甚多鸽友,但至今难以抹去和心存仰慕的有两位老师:一位是周延禧(解放前任印度孟买专员),在日本投降之际用巨资买过日本军用鸽及美国种鸽,曾支援过丁培新先生;另一位是沙金(原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因爱鸽养鸽与丁培新先生交往甚密,叮嘱他要好好总结养鸽之道,并为丁培新先生修改总结过文章。后来沙金先生不幸病故,丁培新先生还摇着轮椅前往送行,在场的亲朋好友目睹这动人的场面唏嘘不已!
当丁培新先生重用飞轮雄为育种主力时,奇迹发生了。飞轮雄交配的是AU-3239灰雌枯黄的直子(周延禧用72美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