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阿勒泰山脉中部的黑峰山边的营房里,这儿非常美丽,有山有水。
山是巍巍耸立的阿勒泰山脉,横贯西东,由山麓呈阶梯状逐级升高,海拔2000-3000米以上;水是那绵延曲折婀娜多姿的额尔齐斯河,常常在清凉透澈的水底看见鹅卵石。河面最宽处为120余米,最窄处为20余米,它是中国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的外流河,境内全长442公里。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最低温度达零下30-40度,山口多大风,冷空气入侵时甚至常有十级的强风。
黑峰山,顾名思义就是这坐山峰是黑色的,而且黑得出奇,听说山里有黑油,能造原子弹、氢弹等等,故有部队驻防。全部是清一色的绿,营房是绿色,军装是绿色的,周边那茂密的原始森林也是绿色的。当时的生活和文化娱乐条件等方面非常匮乏,有时为看一场电影常常要走几十里地。营区里的小朋友们会寻找一些小动物来饲养,有兔子、鸟、鸽子等等,活跃着我们的童年生活。
我对小鸽子情有独钟,我对几次有惊无险的捉鸽行动,记忆犹新,那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在阿勒泰山脉的险峻山峰里,时常有成群结队的野鸽子出没,多的几百只,少的几十只,清一色的“灰二线”,我们常说成“瓦灰”。一天,哥哥召集我和临居家的小朋友毛四、小狗子、老三五人前去观察地形,夜里准备行动。
我们带上父亲的军用望远镜,详细了解情况,地形是什么样?从何处下去?鸽子有几个洞口等等。夜里好行动,我们带上营区的废旧渔网、手电筒、攀山绳索;夜里11时正,我们准时在操场边的大柳树下集合出发了,虽然是春季的5月,夜里气温很低,在加上有点害怕,感觉很冷,但为了得到鸽子,也就硬着头皮上。在这之前我们好几次都是空手而归,每个人只分得几只鸽蛋,而这次是经我们的多次踩点,这群野鸽子大约有七、八十只,住在悬崖峭壁的天然洞穴里,少则2-3个洞口,多则5-6洞口。
到达目的地后,哥哥分配了各自的任务,我是负责下洞,因为我最小,身体也最轻。哥哥和毛四负责牵引绳索,小狗子负责放袋子,老三负责照明。我们开始了准备工作,哥哥把绳索系在我的腰间,又用绳子绕过两腿拴好托住腚部,去实施捉鸽行动。我先是慢慢从侧面下去,到达位置后,我摸索着用渔网盖住每个小洞,最后摸到稍微大一点的洞口,用自已的身体堵塞洞口,并钻了进去。鸽子窝里一片燥动,从小洞口慌忙逃窜,有的被网沾住,也有漏网之鱼,鸽窝里有着厚厚的鸽子粪便,有的就在粪便上筑起一个个用树枝搭建的窝。这次行动收获非常大,共计捕捉到54只成鸽,15只雏鸽,30多个鸽子蛋。我喊小狗子放下袋子,将成鸽全部装了进去,小雏鸽放在最上面,鸽蛋装在小书包里,挂在我的脖子上。借着月光,背着猎物凯旋而回,一路哼着小曲,快回到营区边了,在哥哥督促下,我们将全部猎物藏在大柳树下,等天亮后再分配。
回到家里,因为行动没经家长同意,山中常有狼之类的野兽活动,再者去爬峭壁;邻居家的大人到我家要他们的小孩,哥哥和我饱尝了一顿柳条鞭子,虽然痛在身上,但心里却甜滋滋。天还没有完全放亮,我们又相约到柳树旁,欣赏我们的战利品,解开袋子口一看,全傻了眼,上面的小雏鸽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东倒西歪,而下面的成鸽全部被闷死了。哥哥说:成鸽按人平均分配,雏鸽只剩下10只,每人2只,我同哥哥就分了4只,别说有多高兴,我们提着鸽子回家了。
中午,妈妈给我们做了几道鸽子菜,有红烧的、油炸的、清炖的,哥俩大吃一通,止住我们口涎。而那4只小雏鸽,给它们找了一个箱子,铺了些棉花和麦草,又找小麦、玉米、油菜子用水浸泡后,含在口里嘴对嘴喂它们或者用手搬着喂,经过10多天喂养,它们的羽毛日渐丰满,每天扑扇着翅膀,想要飞似的。哥哥和我给它们建了一座漂亮的鸽房,起名“小兵鸽房”。哥哥又从朋友处引进了几只大鼻子鸽,听说是洋鸽子,它们成熟后都是自然配对孵蛋,我的鸽群最多时达100余只,少则也有30余只,有花的、灰的、黑的等等,我们从没有给它们喂食喂水,都是自已找着吃,自由自在的。我的4只小野鸽子也都找到对象,孵了雏鸽,它们一飞就好高好远,有时带领着大队人马飞的杳无音信,还有2只小野鸽子飞着飞着就没有回来了,也许它们觉得那无拘无束的野性生活更美好吧!真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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