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赛鸽。在很久以前,我的祖先生活一望无垠的大自然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时候叫“岩鸽”。
经过很多年后,人们利用我们识途的本能。把我们经过驯化,让我们为他们送信。把我们称为“信鸽”。那时候没有手机、电报、电话等先进通信设备,就靠我们送信。 后来人们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我们也被人利用,被应争入伍,为他们传送情报,他们把我们叫做“军鸽”。我的同胞军鸽们也多次立下赫赫战功。那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的同胞军鸽所在的部队被敌人的大部队包围,情况十分危急,眼看要全军覆没。危难之时,指挥员将我同胞军鸽放出去搬救兵。我的同胞军鸽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穿过枪林弹雨,顽强地飞回司令部搬来援兵。使它所在的部队五百多名战士获救。它也得到了嘉奖,一枚骑士勋章。我很多军鸽同胞们在战争中被打死打伤,真是很悲哀。
从十八世纪开始在欧洲大陆上,人们利用我们快速归巢的特性把我们用于比赛。我们被改称“赛鸽”了。经过很多代的改良和定向培育,我们的同胞在短距离放飞中回归的速度非常快。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我的同胞被引进台湾,我们被台湾人当作是赌博的工具。我们被实行“魔鬼式”的残酷训练。天天被主人用车拉出去放飞。主人给我们喂各种营养药和激素以及奋剂。就是不准我们吃饱。我的兄弟赛鸽们落地找食吃中网或被枪打死的不计其数,真是悲惨呀!
我的兄弟赛鸽经过三次资格赛后,进行非常残酷的五关甚至七关比赛。我的兄弟姐妹们有时一只不剩,侥幸飞归的,为主人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本身的身价也俱增,从几十万到几百万元。直子女的价格也从几万到十几万元不等(这里说的是台币)。随着陆地上网鸽之徒的增加,我的兄弟赛鸽们中网的机率也相应增加,赎回的费用也成倍增加。为了自己的利益,台湾赛鸽协会组织者将陆上比赛改为海上比赛。海上比赛比陆上比赛环境更加恶劣。能见度很低,无风三尺浪,经常刮六七大风,比赛途中不能停歇。要一口气飞回巢。如果体力不支,中途落下,即掉入蓝蓝的大海中,葬身鱼腹,真是悲哀呀!
我的同胞同样也生活在中国这个美丽国度中,那里很早就开始进行信鸽比赛了。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那里人对遥远程比赛感兴趣。聪明的中国人培育出了李种、黄种、吴淞系等超远程比赛鸽系。最远的一次放飞是上海到新疆的鄯善,全程3072公里,获奖冠军鸽主人开价100万元人民币出卖冠军鸽,但回来的毕竞是少数,多数赛鸽在大沙漠中因饥渴而死或被鹰隼捕杀,真是悲哀呀!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中国也开始搞短程比赛。短程比赛当天能见鸽,降低了赛鸽的损失,排除了人为作弊的可能。我的同胞大批优秀血统的赛鸽从欧洲大陆引进中国。引进最多就是比利时和荷兰的赛鸽。中国的新主人为我们的旧主人支付了几十万元到几百万元不等的钞票后,我们来到了中国。被安排住在别墅里。有阿姨负责三餐及打扫卫生。我们被喂以各种高级的补品,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主人让我的同胞为他们生儿育女,让我们的子孙参加各种花样繁多的比赛,还配备于专职教练。让我们的子孙天天训练,直至比赛给他们得奖金。有些狠心的主人在比赛集鸽前往我的子孙胸肌上打兴奋剂。它们只是默默地忍受。每次开笼后,凭着它们的本能,拼命飞回家,进了活络门,拼最后一口气,飞回自己的巢窝后就断了气死掉了。真是悲哀呀!
如果我的子孙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飞的不快没有给主人赢得奖金,这下可大难临头了。它们狠心的主人会把它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全都杀掉,有的还做了下洒菜。悲哀呀!真是悲哀!
我真羡慕我的祖先岩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大自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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