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同事们一起去为一位同事的老人去世吊唁时,遇见另一同事艳红。她说:“国勇问:‘有没有鸽子。’”
“有是肯定有,就是看舍得舍不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事情得从去年秋天一次在我家的聚会说起。那天,莫逆之交的三个伙伴高民、国勇我们三家,好容易凑在一起聚会,正巧赶上04年秋季赛第一次300公里比赛。因为仝国勇的厨艺远远高出我们一筹,所以,他总是当职无愧地担当“大厨”!今天也不例外。另一位朋友高级工程师高民,因给同学维修电视的路上,和那位同学一起发生严重车祸,命虽然拣回来,可至今腿脚不利索,一条腿几乎不能弯弯儿,所以,平常他总是“吃货”,在娘们孩子堆里,陪着玩。今天,我得等鸽子,他只能替我收拾内务,帮忙打下手,他一会瘸过来问这问那,一会拐过来发几句牢骚,说养这些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的没用东西,都疏远了弟兄们的关系。没办法,当今短距离300公里赛,名次排列晴好天气下精确到秒,何况我的鸽棚在阳台上,只有死等,不可能离开半步,所以,只能听由他数落。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到啦!”我看到一个黑点,箭似得远远的收翅减速,转眼落到晒笼,不由地喊出声来。一只当年的同父异母雨点白条雄鸽。
国勇手里拿了一块吃的,一边很香地吃着,一边腆着“将军肚”不慌不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就这样,爱吃,会吃,他全家都这样,食欲非常好,吃嘛儿嘛儿香,看他们家吃东西,都是享受。我们家与他家正好相反,吃嘛有够,真羡慕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我总是说人一生有仨大幸事:食欲、性欲、为所乐为。他见我正紧张地打钟,边吃边问,怎么计时,怎么排列名次。我也顾不上完整的答理,打完钟赶紧电话报到,当得知第一个报到时,掩饰不住兴奋的情绪,雀跃起来,告诉他们有可能获得冠军的大好消息。高民、国勇似并没有被我的情绪感染,显得很平静,反倒让我很不无趣。唉!道不同不以为谋,志不和不以为伍。
国勇突然似有所悟,对我飞出好成绩,感起兴趣来。说要把这回飞冠军(后来经过证实,确实冠军)的雨点白条,送给他领导的父亲,难怪他深得赏识,将他调到身边,使国勇人到中年还远离妻儿,离家赳省城高就。不用说老爷子肯定是喜欢鸽子,真会善解人意投其所好。可此时,就把这羽鸽子送人也太那个了吧!我跟国勇解释说:这只鸽子戴着秋季大赛环,现在只是完成了300公里比赛,怎么也得让它参加500公里比赛后,才能决定是否可以留种。
我这样说,对养鸽者是可以理解的,对象朋友这样一个是一心钻研搞广播电视技术的“书呆子”,一个是专心革命谋求升迁的保险公司“七品芝麻官”来说,根本就不懂如何发挥一羽信鸽的自身价值。诚然,300公里冠军也确实能聊以自慰,且还是同父异母近亲做出。但对养鸽人来说,这羽近亲鸽,如果能在500公里比赛中正常表现,哪怕是顺利归巢,做种价值倍增。如果再经受住中距离多次复放,佳绩频传,则可以起棚定舍,顶立门户。所以,真得不能就这样断送了它的前程;当然,也存在着另一可能:500公里比赛成绩平平,或复放一去不返。
在这里我们不去探求,种鸽的真谛。最终,婉拒了朋友,并且答应他等赛季结束,选配一对好鸽奉送领导大人之老父。
我以为事情至此也算过去了,没成想,今年春节,上班开工前,他特意打电话来旧事重提。我只能支吾着答应,等到他临去省城坐火车出发时,急中生智推说东南亚“禽流感”流行后,火车严禁携带“活物”的规定很死,特别是禽类,不如下次有公车顺便时再捎去,才含混过去。对相交深厚的朋友无论如何是不能说不给的,可是,他领导的父亲仅仅是为了玩,又不比赛,要这样好的赛鸽,有啥用呢!
现在,他又让艳红嫂夫人(老大高民、国勇行二,我老末,三人同龄,按生日排列)提及此事,该怎样推托?虽然他不知今年春季的赛事已经结束,但也实在让我犯难。一边是自己神交多年的朋友,一边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信鸽。是他许愿后对领导的还愿呢?还是领导的老人确实喜欢鸽子呢?还是二者都有?
国勇回来,是因为孩子高考,期间仍念念不忘索要信鸽之事,诚心可鉴。这次他呆得时间较长,可这两年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多在家呆几天,我就不理解,他的工作怎么就这样忙,也很佩服他对工作的勤恳和敬业。给领导要鸽子都这样执着,怎能不进步呢!
几天来,我蹲在鸽舍里,看看这个舍不得,想想那个不能给,又不能再编排理由搪塞。把这事告诉要好的鸽友,表示愿意替我分忧,“准备一对就是,你说什么样的,”他拍着胸脯打保票,并宽慰我:“何必这样为难。”我心想:那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送出一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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