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东 旧城改造的步伐随着推土机隆隆的咆哮声朝着我的老屋越推越近,终于没能捱到赛季,我的赛鸽棚亦已随老屋一起,成一堆残砾。幸好我的一大批爱将——赛鸽们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被安置在城外的鸽友处,没有受到丝毫的惊吓或损伤,但遗憾的是,这些曾取得过不错赛绩的可爱小精灵、善飞的健将们的“运动生涯”却从此被无情地划上了句号。这对我来说亦不祗是一次“无情”的打击!这一切把我对它们倾注了整整两年多的心血、汗水和希望都付注了东流。在平日里不管刮风下雨、烈日风和,每天清晨我都准时指挥着爱鸽们在薄薄的晨雾里拍翅冲高或收翅急落,让它们在广阔的天际里久久地盘旋、盘旋……望着它们俊美有力展翅翱翔的身姿,我总是憧憬着在赛季里能看到它们搏击长空后取得骄人的战绩,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心愿。可如今,它们只能呆在陌生的笼棚里,面对着一片陌生的天空而兴叹…… 新居没有空间再养爱鸽,但心中时常惦记着它们。“爸爸,以前住在我们对面的爷爷告诉我,这几天有几只鸽子整日在我们原先的老屋空地前飞上飞下,是我们养的鸽子飞回来了吗?”送儿子上幼稚园路过老屋的路上我得到这么一丝关于爱鸽的信息。“肯定是的!”根本不用考虑我脱口而出。在听到我这么肯定的回答后,儿子稚嫩的童音轻轻说到:“鸽子真好,我们已经搬家这么久了,它们还记得我们,还来看我们。”“是啊,鸽子是非常熟识留恋老家的,不管多久它总是记得的。”我不无感触地说道。事实上我们生活中的某些方面又何尝不与信鸽恋家一样呢?儿子还小,个中道理是不会明白的,正如刚刚上瓦学飞的幼鸽,只知道外面的天空很大很精彩。 晚上打电话给城外的鸽友询问,得到的消息是我寄养在他处的三只信鸽在他喂食不留意时,从半开的门缝间窜了出去,至今未归。鸽友表示抱歉说没及时通知我。“没事,没事。”我说。心里本已淡薄的记惦却终被这偶然的消息所唤起:老家已被夷为一片平地,城外的新家它们又不愿归去,寒冷的冬季已经来临,长长的冬夜它们会歇息在哪里?白天它们又将去哪儿觅食?会不会因口渴饥饿而误入他人所设的陷阱?或是被捷隼山鹰抑或野猫所捕?……最终还是没再能见到我那几只飞失的爱鸽。可每当有一群信鸽从头顶飞过时,种种的猜测担忧常常又被轻轻地串起,成为我心中一丝抹不去的牵挂…… 王永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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