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鸽多年了,对飞来家中鸽巢的麻雀非常客气,任凭它们在我的鸽巢中和鸽儿们争吃抢喝,在鸽巢中嬉戏栖落。凡来我家的鸽友们对此极不理解:“你养鸽又养鸟,除了增加喂鸽的费用之外,那鸟儿还会常带来副伤寒一类的病毒,对鸽子不利,劝你最好将它们除掉。”并给我支招儿出点子说:“用一把小米,拌一袋鼠药,准会把它们消灭的干干净净”。这个建议太残忍了,让我难以接受。做为一个爱鸽者,我赞同这样一种观点: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人、动物,还是鸟,都有生的权利和存在的地盘,不要伤害别人,这是做人的根本。何况这群鸟儿和我相伴多年,能发展成今天这么一群,并常常光临我的鸽巢,是非常不容易的。为此,我果断的拒绝了朋友的建议。
十多年前,我举家迁到城市之后,在厂区家属院盖了三间平房居住下来,当然鸽儿们也随我住进了新居。开始,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可是不久,感觉到城市里差了点什么?差绿色的树,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为此,我在院内栽了二棵现已有数米高的枣树。除此之外,还缺少什么呢?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初夏的一天,我正在房中窗下看书,院内除了鸽儿们的“咕咕”声之外,异常的寂静。突然,“叽叽”的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只雀子带着三、四只小雏飞到院中觅食,小雏扇扇动着小翅膀,不停地“叽叽”叫,像是撒娇,又像是饥饿难耐。雀子很快就在鸽巢内的食槽中发现了稻谷一类的食物,警惕性极高地蹦上窜下,左看右看,觉得没有什么危险时,才跳进食槽,叨着一粒稻谷,极快的飞出食槽,用啄三、二下即将谷壳除去,雏雀张着嫩黄的小嘴,围在妈妈的身旁,等着喂它们。雀子喂完一只孩子,立即又飞进了食槽,来回不停地嘴对嘴地轮流喂着孩子,不辞辛劳地履行着“母亲”的责任。稍有动静,雀子立即飞离鸽巢,落在了院内长得还不太高的枣树枝上“呷呷”地发出警告声。骤然醒悟,在城市生活中缺少了的什么。
自从发现城市里缺少大自然的生灵-鸟儿之后,我有意在鸽儿们的食槽中多放一点鸟儿们喜欢的稻谷,任凭鸟儿光临采食。那些鸟儿自从在鸽舍中找到食物之后,每天都领着小鸟光顾,每当它们飞来之后,我的鸽巢里除了鸽子之外,又多了几只鸟儿,数年后,那鸟儿已有数十只了。朋友们都感到非常的惊奇。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已多年没见过麻雀了,他们的后代儿女,有的竟不知道麻雀为何物?现在有一个城里人,有一棚信鸽和一群名叫麻雀的鸟儿相伴,令他们感到羡慕至极,我顿感几分骄傲和自豪。闲暇时观察鸟儿们的生活极为有趣,在烈日炎炎的夏天,它们常飞到城外一个树林里去乘凉,只有到吃食时,才结伴而归。冬天,它们蹲在枣枝、鸽巢网孔棚顶耸着毛,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怜惜。下雪后,地面上留下它们画竹“个”字般的脚印。此地生态失去平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冬天过去之后,竟然所剩无几,幸好有我的照顾,幸存下来的鸟儿,又繁殖到了数十只。可不久,它们又遭到了人类的袭击。有人乘我不在家时,弹击枪打,鸟儿有的被打伤了翅膀,有的腿被打断了,腿被打断肢体连着皮肉耷拉着,用一只爪遥遥晃晃地支撑着失衡的身体。
近几年来,从上到下,又重视起了招鸟工程、生态工程、环境保护,打鸟的枪支也收干净了。我家鸽棚的那群鸟儿也恢复了生机,现已发展到一百多只了。而且胆儿也比过去大多了,好象它们也感受到了生活的安全与稳定。
养鸽、赏鸟,冶了情操,丰富了我的业余生活,使我生活更加充实,心情更加愉悦,它们的存在已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伴旅和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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