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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里有一张表格,这是各种动物的放风时间,保安根据表格按时把不同动物放出来,以免彼此冲突。有了这些动物,老际的助理觉得在这里上班很好玩:“跟动物园一样。”
怀里揣着小葫芦,里面藏着只叫虫
老际还爱养虫,问老际养虫有什么意思时,老际讲了两段旧事:古琴家管平湖老先生爱虫,看见一中意的就问价钱,人家说5个大洋。那时候一个大洋就能买几袋面粉了,老先生掂量着说,这虫也就能活5天,一天一个大洋,听它叫5天值了。著名故宫文物专家王世襄老先生曾经骑着自行车到西山找虫,听见一只
蝈蝈叫得特别好,抓到晚上没逮着,第二天又骑车过去再找那只蝈蝈。玩虫的就是这么个劲儿。
说着,老际从怀里摸出个小葫芦,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趴着一只竹铃(一种叫虫)。老际平时想不起来吃水果,养了竹铃后,因为喂虫,自己也吃起了苹果。说着老际就削了个苹果,小心地切下小指甲盖那么大一块,放在了葫芦里。“这么开着不怕它跑了?”“不会跑,这就是品性。”老际觉得凡物都有品性,他很看重这个品性。果然那虫纹丝不动,但是也不叫。“原来出门叫来着,现在改成晚上回家叫了。”说得老际自己都乐了。
老际说自己玩虫还不精,高手能让虫叫得是时候。玩虫的碰在一起,估摸着自己的虫要叫了,就把葫芦拿出来往桌上一搁,这时虫叫响了才算玩明白的。要是虫掉链子一声不吭,就会有人打趣:您显葫芦哪?
老际的爱好很杂,各种紫砂壶、烟斗之类的东西七七八八地收了一大堆,光是紫砂壶就有一两百个。上世纪90年代中期,老际买了每层两户的一个单元商品房,本来是想作为投资的。结果这整整一个单元都被老际的各种收藏品堆满了,成了仓库。
帮崔健组过公司,是摇滚人的知音
老际也玩红木家具。刚入门的时候,老际老吃亏,老际的经验是:“玩什么都从上当受骗开始。”上了当老际也不生气,自我安慰说:“起码红木假不了。”一次老际买回一个餐桌,发现上当后就问朋友:你们谁家缺餐桌?俱乐部两个屋子都各摆着十来件红木家具当办公桌椅用,这都是老际当初道行浅的时候买进来的。不过好赖木头是红木:“你们试试这重量,红木倒是货真价实的。”
老际运气好,有王世襄和红学家冯统一两位高人指点,很是收了些好东西。屋里有一张线条简洁的明代酒桌,就是件真古董:“要是擦干净了放在房间中央,怎么看怎么有味道。”不过,近几年老际已经不怎么收明清家具了:“真东西越来越少了。”
新潮的玩意老际也上手。几年前,老际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画家,当时那画家正不走运,朋友劝老际帮帮忙,赞助性地收画家几幅作品。老际很看好对方的能耐,就收了几幅画家用混合材料创作的先锋派作品。事过境迁,那画家行市起来,就有画廊找到老际,要买断老际手上所有那位画家的画。老际自己喜欢那些画,还没想全部撒手,就跟画廊商定把画出让一半。出让的办法很希奇:把所有画编上号,然后大家各摸一半号,摸着哪些就是哪些。
除去玩鸽子的,国内玩摇滚乐的也几乎人人知道老际,因为老际是摇滚乐的知音。早在1996年前后,老际就帮着崔健组织文化公司,做过几个乐队。后来成立的“子曰”乐队,也得到了老际的助力,乐队主唱秋野,就是唱央视版《射雕英雄传》片头曲的歌手。
就这么玩着,老际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活法对路:“活着就是一个过程。除了日常生活,人得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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