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30日午夜,香港各口岸大雨如注,进驻香港的中国驻港部队官兵,站在敞棚军用卡车上持枪肃立,风雨中的眼神,平添了许多坚毅与庄严。亮如白昼的灯光,为风雨添加了肆虐,一旁的铁笼边,工作人员正“准时”将落汤鸡般的、凭本能蜷缩拥挤在一起,抵抗瓢泼大雨的“赛”鸽,拖出笼来,扔向雨幕夜空,管它是来自新疆的还是
黑龙江的,此啊时若不拖出来扔出去,象征意义就没有了,不但鸽子的政治任务完不成,人的任务也没完成!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可能是严肃而虔诚的,当时鸽子“脸”上的表情我们无从知晓,不过赛鸽养得时间稍长的人,是能够从鸽子的眼神与姿态中看出惊恐的。
后来这样的事情就少了。据说上海鸽界曾有人提议,将赛鸽运到各中国革命圣地去放飞比赛,以增加比赛的意义与影响。确实,湘鄂赣闽的诸多革命圣地,都在距上海千公里直线距离以内,单纯从竞翔距离与政治意义社会影响(圈外许多人并不懂赛鸽,圈内许多人并不懂竞翔科学)等方面来看,应该有反响的,但冷静地以竞翔科学头脑去看待分析,此举违反竞翔规律的破绽昭然若揭,那建议头上的绚烂光环,立时黯然失色。上海鸽协的领导们并没有迎合这样的建议,去井冈山里(距上海市直线距离接近900公里)找一块平地做放飞点,等待那极有可能的微量归巢鸽作为宣传资本,提升上海鸽协的声誉,而是将丰富的竞翔活动中积攒的费用,拿出一部分,去革命老区江西瑞金,建了一座上海赛鸽界捐助的“希望小学”。将赛鸽运动的政治意义与科学规律分开,而不是硬性地搅合在一起,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明智的,也是中国赛鸽运动科学运作,健康发展的方向。
但是综观中国竞翔界,在比赛的指导思想方面,政治“挂帅”,政绩优先,“面子”优先,制造“声誉”,炒作噱头的习惯和动机,还是有局部市场的。2004年内这方面最典型的实例,就是秋季云南省的昆明与个旧市联合放飞西藏的拉萨。此举的精神横幅上书写的标语是“征服世界屋脊”!“挑战极限”!何等的铿锵有力!我等欲抢先征服还力不从心,距离上与世界最大最高的高原太远,云南的鸽友在地理上有“优势”,叫外行人和鸽界对中国地理知识一知半解的人看来,云南的鸽友简直是得天独厚,实在令人羡煞。
云南省就赛鸽运动本身来说,从历史角度看,确实曾得天独厚。若言中国现代竞翔运动的发祥地上海得意于“早”,云南鸽界则得意与“神”。实际全国各地包括新疆,饲养土鸽的历史都称悠久,云南不能出人头地,但此习俗在当地更加普遍倒可能是实情。土鸽竞翔能力差,也没有人专门测定它的远翔能力,云南的竞翔适宜度,曰优曰劣,是没有尺度和标准的。二战中日军在缅甸击败杜聿明指挥的中国远征军后,攻入中国云南境内,后以美英军队为主组成的盟军在滇缅公路沿线反攻日军,双方应当都使用过军用通信鸽实施战场短程通信,或许因为数量的差异和民众心理的向背,云南当地百姓对盟军的军鸽更加青睐,对较土鸽外形更奇特更俊美,定向定点性能更优异,经常展示移动通信和往返通信性能的盟军军鸽,印象极深,谓之若神,奉之若神。潜移默化,耳濡目染,由军鸽而洋鸽,由洋鸽而放鸽,由放鸽而赛鸽,使用现代赛鸽品种竞翔,从时间和规模角度衡量,云南是中国的二号地区,一地之下,万地之上。建国后,也是主要基于这样的影响,解放军的军鸽驯养繁育基地,就“顺势”放置在云南,虽然军鸽的通信使用方式有其独到之处,与地方赛鸽竞翔有明显差别,但军鸽翱翔,铺天盖地,对当地赛鸽活动的推动性影响无疑是巨大的。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起,云南省的信鸽竞翔活动较国内许多省份有领先趋势,就不难理解了。
军鸽的短程通信在云贵高原是不成问题的,套用40年来我们已耳熟能详的思维模式,确实是“盟军的军鸽能做到,我们的军鸽也能做到”!可地方信鸽竞翔比赛,即使是大鼻子洋鸽的后代,也长期未能显示出其“应有的”性能来,或者说始终未显示出其应有的性能来。半个世纪过去了,无论是这个高原上的“云”还是“贵”,即使伴随虔诚而执着的赛鸽引种与换种,赛绩方面也仅有500公里的数据还算正常,即使这样,也非高原上所有地方都能创造出来,相对好放的地域也难以连续地保持正常的数据,与竞翔适宜地区比,差距是明显的。耗时50多年能固定化认定自己所处区域系放鸽难地区,也太慢了点儿,也太不容易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的“大跃进”、“浮夸风”;六、七十年代的文革极左思潮推波助澜,是直接发挥了“作用”的,这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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