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办公室窗户望出去,是一片树林,葱郁盎然,蓬勃着绿色的生命。我喜欢工作累了抬起头看着它们,一来缓解疲劳的眼睛,二来实在很欣赏那种张扬的绿色。 一天工作完毕,我抬起头望向它们,突然发现有几只鸟停歇在树的枝头,用悦耳的鸣叫点缀幽静的树林。我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些鸟,都是一些普通的鸟,却让我感到久违的亲切。它们像花朵一样“开"在枝叶之间,成了树的花。 与其说鸟是树的翅膀,把树的梦想带向远方,我更喜欢说鸟是树的花,点缀着绿的树。小时候我喜欢走在家乡的树林里,寻找鸟的踪迹。循着鸟在树林中的鸣叫寻找,可永远无法猜透它们在哪片叶子的下面。 那些鸟三三两两地歇在枝头,时而安静地想着它们的心事,时而相互鸣叫追逐,在叶与叶之间嬉戏打闹。它们永远也猜不到对面的火柴楼里,一个男人正兴趣盎然、像个偷窥的孩子一样安静地注视着它们。它们是幸福快乐的,常常从浓密的枝叶之间倏地飞向湛蓝的天空,就好像一朵花被一阵风吹舞在空中。我陶醉地跟随着它们的羽翼,把想象弥散在天空中。 一棵树倘若离开了鸟,就好比风姿卓绝的少女失却了多情的眼睛。鸟是树的花,无论是春天夏天的茂盛,还是秋天冬天的萧瑟,它们一年四季地绽放在上面,让寂寞的树唱出生命的歌。一只鸟就是一棵树和另一棵树的信使,树和树的交流需要它们的传递,需要这些花朵的盛开。 有一次,我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悄悄地踱到树的底下,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些树和这些花朵。那些花朵显然没有对我这个突然的造访者产生警觉,依然在枝条绿叶之间唱歌飞舞。我坐在树下,目光寻找着它们,却只看见阳光被浓密的枝叶揉碎打散在地面上,摇曳的枝条哗啦啦地轻响着。 突然我想起了梭罗的《瓦尔登湖》,恍然以为自己置身在另一个澄净的世界,享受着风动我不动的安详和宁静。是这些树,这些飞翔的花朵,让我在炎热的夏日犹如置身一个物我合一的境界。我看见一只鸟远远地停落在地上,好奇地打量着我,它尝试着靠近我,又思考着是否前进。就这样我望着它,它望着我,在陌生中无言地交流。 我还是喜欢在疲倦的时候看那些树,看那些飞翔的花朵。在这种习惯的环境里,鸟在树上盛开,安静和美好在我的心里悄悄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