郫县三道堰一个农家小院,推门而入,一片面积33亩的树林跃入眼帘:高贵优雅的黑天鹅在池塘边悠闲踱步,成双成对的鸳鸯在竹荫下依偎,刚注射了禽流感疫苗红腹锦鸡见人就把羽毛竖立;耳边传来各种鸟鸣:野鸭嘎嘎,老鹰厉嘶……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和这些鸟类打交道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这样的日子,苦中有乐……”周明,34岁,爱鸟成痴,为了营造眼前这片“鸟儿天堂”,他自掏腰包50万元,借款38万元。可是,很少人知道,早年他曾是靠卖鸟吃饭的鸟贩子。
爱鸟:离开鸟就头疼
下午5点30分,是给鸟儿喂食的时间了,
周明弯腰拎起食料桶,来到天鹅区。
看见周明的身影,天鹅们便没了平日的高傲和矜持,拍着黑色的羽翼朝他飞奔而来。“嘟、嘟……”周明发出可能只有天鹅才听得懂的语言命令它们遵守秩序,天鹅们果然变乖了许多,不吵不闹,埋头啄食地上的食料,咯咯有声,那样子,像是一大家子孩子,在父亲带领下安静用餐。
周明蹲在池塘边,静静望着一群群天鹅,这个黑黑壮壮的大男人眼睛里闪出慈父般的神情,“和鸟儿在一起,心里就觉得自在。看到鸟儿展开翅膀飞翔的一瞬间,心胸便豁然开朗。”
自从在郫县办起了这个成都野生动物救护站后,一年365天,周明300天的时间吃住都在救护中心里。他说他喜欢这种与鸟共舞的日子,已经爱鸟成痴、爱鸟成病了,不能和鸟儿生活在一起,就要犯头疼毛病。
5年来,周明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鸟儿身上,却忽略了妻子。“为这个事儿,老婆和我闹离婚都闹了好多次。没办法,谁让我偏偏就爱这个呢?只有尽量多分担些家务事,希望老婆多多理解,能够爱屋及乌吧……”
伤鸟:一年要卖上万只鸟
“不要以为我是个多高尚的人,我以前是个鸟贩子。那可是一个伤鸟的行当啊……”周明一声长叹,神色凄然,甚至有紧咬嘴唇的动作。
十多年前,周明几乎每天从鸟市场里购进成批的野生鸟类,然后或零卖或批发,将这些鸟儿卖到各地。“有的鸟儿卖给贪新鲜的人家,养了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运气稍稍好些的鸟,被一些行善的人买走,带到沿海一带放生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往事伤心,周明眼眶泛红。
贩鸟多年,周明心里算了一本账,平均一年,经他手卖出去的鸟儿就有近万只。特别是每年冬季,山区的农户便成批捕来大量的鸟卖到鸟贩手里。“100只鸟,从被捕获,到进入鸟市,再被卖给顾客,这一个流程下来,最后存活的只有20只至30只左右。”夜里,周明时常反复默念着这个数字,胸口开始憋闷、作痛。
周明在思考放弃:“我做贩鸟这个行当,不为赚钱,只是因为自己从小爱和鸟类打交道。但现在怎么会变成变相杀鸟?”
护鸟:50万付诸流水
2000年那段时间,周明痛苦得特别厉害,他经常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就是自己这双手,扼断了那些鸟儿的脖子:画眉、麻雀、喜鹊……
他决心不再贩鸟,通过省珍稀野生动物繁衍救护研究中心退休专家牵线,周明与保护中心开展合作。前后4年,总共投资50万,这50万是他和妻子多年积攒的钱,“那里主要做珍稀鸟类的生殖繁衍研究,投入相当大,但不以经济效益为主。”几年下来,这笔钱全部付诸流水。
周明灰心了几乎半年时间,他几乎想放弃这种不赚钱的赔本生意,但最终他还是放不下心爱的鸟。2004年,周明到处找朋友借钱,凑够30多万元的启动资金,在郫县租赁了养殖场地、联系了研究人员、招聘了普通饲养员……并于当年3月,由成都市林业局挂牌成立了成都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中心运转的所有资金由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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