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師迪威德訪談錄
我自小就開始養鴿子,而這一點都不足為奇。在我小時候的那個年代裡(1950年代),幾乎家家戶戶都在養鴿,我家左邊、右邊和對面的鄰居,我的叔叔、伯伯、舅舅和我爸爸的同事們,大家全都在養鴿,賽鴿就等于是全民運動。當時生活艱苦,身為一家之主的大男人們為養活一家妻小庸碌奔忙,賽鴿因而變成他們寄情和減壓的最佳業餘嗜好。
光只在帝爾堡(Tilburg)這麼個小鎮裡,養鴿戶就有1500個,比利時全國則共約有20萬養鴿人口。
當時也有賽鴿冠軍強豪,不過他們和其餘普羅賽鴿大眾的差異並不像今日這般有天壤之別。他們的專業度也根本不能與現代強豪相比。比利時和荷蘭的賽鴿風貌是在外國鴿友來這裡買鴿後才開始大為改觀的。
小時候,當大人們談論賽鴿時,我只有在一旁乖乖“聽講”,嘴巴張得大大的份兒。而且不管大人們嘴裡頭怎麼說來說去,賽鴿冠軍也總有這幾位:
狄爾巴(Delbar)、詹森和荷蘭的杜薩頓(Dusarduyn)。
如果談到賽鴿作家,他們說及的也不過是這幾位:
楊.亞爾特(Jan Aerts),凡.丹.荷克(van den Hoek)和彼得.迪威德(Piet de Weerd,別號“肥棕佬”The fat brown man)。
他們便是當時鴿壇幾位名字響噹噹的大人物。
* 第一次接觸
我從小就喜歡鄉下,現在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我還是喜歡鄉下。其實我喜歡牛糞味多過于汽車的臭汽油味。我還在唸書的時候,只要天氣晴朗,我都會挾著書本,踩著腳踏車到鄉間的樹林去,然後一邊讀書一邊聆聽林中小鳥的歌唱,以及享受週遭大自然的氣味。
有一回我在樹林裡碰見一個約略跟我同齡的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口問道。
“漢克.迪威德。”他回答說。
“你是不是那個某某某的兒子?”我再問道。
他點點頭,並回答說:“是的,我就是某某某的兒子。”
時光飛逝。漢克的父親彼德在2001年便已88歲,如今在家安享天年。不過他仍然十分關心鴿界的一舉一動,而且現在他可以自稱是“那個某某某的父親”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換他的兒子漢克以專業賽鴿獸醫師聞名鴿壇。當然無庸置疑地,託他父親的福,漢克更在海外建立出聲望。 如今他的客戶廣佈全球25個國家,不過他認為這也和他早在年輕時,他便比其他有志成為獸醫師者更了解英語的重要性和勤習英語有關。
當然,我這不是說迪威德便是全歐洲最好的賽鴿獸醫師。他只是專事鴿病的25位獸醫師裡的一位。我安排與迪威德獸醫師進行一次訪談,這並不表示他便是萬事通,但至少他在鴿病方面的知識比一般鴿友先進專業得多。
* 常見鴿病
夏拉肯(以下簡稱“問”):你見過的鴿病一定千奇百怪,但你能不能告訴我“前三大鴿病”,也就是最常見的前三種鴿病是什麼呢?
獸醫師迪威德回答(以下簡稱“答”):這個答案比你想像的複雜得多。首先我們必須把老鴿和幼鴿分開來談,鴿病甚至還依夏季和冬季而不同。我個人認為老鴿的“前三大疾病”依序是──呼吸道病症、毛滴蟲和副傷寒。幼鴿則稍有不同,依序是──呼吸道病症,然後是“腺病毒/大腸桿菌”,最後是毛滴蟲。在荷蘭和比利時,我們常把“腺病毒/大腸桿菌”相提並論,因為這兩者經常攜手而來,但我要再次重申,它們又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點請容我稍後再做說明。
* 副傷寒( 沙門氏菌 )
關于這個鴿病,我有三個疑問。
問題1:有一本德國鴿誌說,80%鴿子都會感染這個疾病。感染率真有這麼高嗎?你個人意見又如何? 問題2:每年秋天,我沒先讓鴿子做檢驗便施行為期兩週的沙門氏菌預防療程,我這樣做是對是錯呢?問題3:比利時強豪普羅斯.羅森(Pros Rossen)和德瓦(Derwa)多年來都採取與我相同的做法。結果他們都很滿意,除了一件事情以外:過多鴿子過早喪失生育的能力。他們懷疑這可能要歸罪給他們使用的副傷寒預防藥物(Chloramphenicol 和 furaltodone)。真是這樣嗎?
答:副傷寒其實比一般人想像的還普遍得多。我檢驗過的鴿子愈多,我就愈驚訝它們大都帶有沙門氏菌。我會說80%是有點誇大,但確實約有40%鴿子帶有沙門氏菌。你和其他強豪的做法正是我會給每位鴿友的建議(無論檢驗出沙門氏菌與否,每年一律進行為期兩週的預防)。當你飼養的鴿子超過50羽鴿子時,你很容易就被蒙蔽,以為它們沒罹患副傷寒。
施藥預防並不保證百分之百的鴿子都能免于患病,但至少能確保不發生許多問題。至于你提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我不認為鴿子過早喪失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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