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自讨苦吃,还是情有独钟,今生竟和鸽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记得第一次接触鸽子,还是在91年,我在湖丰中学教书。一次偶然的家访中,有一位家长看我长得瘦,说是教他儿子累的,执意要送两只小鸽子给我补补身体,回家打开纸箱子,看到一只白的,一只灰色,头上长着黄黄的绒毛的小东西,扑闪着一双温顺的小眼睛。看着它们可爱的样子,从小就喜欢小动物的我,说什么也下不了刀子,思忖再三,决定还是把它们暂时养起来。
为鸽子搭窝真让我伤透了脑筋,那时我们住的学校是平房,没有水泥平顶,搭得太矮又怕黄鼠狼,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买来楼梯,在屋檐下,用破课桌凳为鸽子搭起了一个木房子,总算安下了家。
于是,每天我就为这两个小鸽子忙开了,换水、喂食、清扫笼子,每天一下课,就“蹬蹬蹬”飞快地爬上楼梯,扒在那个小小的鸽笼里,这只看看,那只摸摸,看看它们双双飞进飞出,在房顶上一圈一圈盘旋,好不容易养了三个月,小鸽子的声音变粗了,脖子上闪着一圈金闪闪的亮光,那只公的开始追逐那只雌的了。这可乐坏了我,看到两只鸽子相亲相爱,我巴不得它们马上就生蛋,抱窝,然后带出一大群小鸽子……
可是在不久后的一天早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鸽子飞着的“啪啪”声,当我急匆匆爬上楼梯,惨状让我简直不忍目睹,昨天傍晚还活蹦活跳的两只鸽子,现在双双僵死在笼中,口里吐着白沫!痛定思痛,追查凶手,竟然是妻子,她为了毒老鼠,把老鼠药放在菜地里,老鼠没毒着,却把两只鸽子毒死了。剖开它们的肚子,那只母鸽的肚子里果真有了成型的鸽蛋了,让我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
再次养鸽,是过了十年之后的2002年,我在广丰做了房子,空旷的四楼,宽敝的栖台让我有条件重拾旧好,“呯呯嗙嗙”,自己亲手动手订好了鸽笼,又到商城买回来一大堆小鸽子,可是不知是经验不足,还是嫌我照顾它们太周到,半年过后,它们大多病的病,死的死,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后来终于在朋友那里知道有一种鸽子叫“信鸽”,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自己能够找回家,又看到别人搭建的鸽棚漂亮又科学,心里羡慕得要死,回来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尽管当时刚做好了房子,手头拮据,但依然狠心地拆除了旧鸽棚,请木匠师傅重新修建,那段时间,我起早摸黑,时饱时饿,粗工和细活一人包揽,四层楼顶一天跑上跑下几十趟,着实让我深悟了什么叫“两腿发麻”“腰酸背痛”,头上一撮鸽子毛,身上一滩鸽子屎,儿子扯笑我自讨苦吃,妻则更心痛花掉的二千多元钱。
2003年,我加入了信鸽协会,我知道了鸽子还有品种,血统。为了求得好鸽子,我简直是费尽心机,一次春节和妻子到南昌接妹妹,利用空隙拜访养鸽老前辈喻师傅,花了上千元带回三只鸽子。又有一次陪爸妈去上海看病,吃在小餐馆,住在偏僻的弄堂,而我“大方”地花上百元专程打的,去拜访一个名家,又“大方”地花上800元求得两羽幼鸽,我自己也不明白,那时我为什么会这样,只记得当时的感觉只要这800元拿出去,奖杯就会捧进来,妈妈知道这事后,回来的路上絮絮叨叨,心痛不已。
从此,鸽子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半,每天早晨,我最爱听的声音是鸽子在窗外拍翅,看着它们掠着屋脊呼啸而过,每天傍晚回家,我几乎是小跑着冲上四楼。为了多多了解鸽子,经常是忙里偷闲,废寝忘食,当鸽子下蛋,孵化、喂养、出窝,开家及至翱翔高飞时,我总是细心关注,甜甜品味。鸽子那与众不同的灵感和悟性把我带入了深深的情感之海;千里归巢的灵性和对家的那伤眷恋,深深让我震憾,神灵般的身影常常让我梦绕魂牵!
说实话,本人非高收入者,仅凭一点可怜的薪水,靠平常的省吃俭用,苦心经营着我的鸽棚。养鸽子,妻并不十分反对,说我自从养鸽子,麻将扑克打得少了,只是有时也抱怨我呆在鸽笼里的时间,比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最唠叨的是母亲,老说我是败家子,养那么一大群鸽子,吃舍不得吃,卖舍不得卖,白白拿去放飞丢失了。最不理解的,还是我的同事,有的说我周德兴一向都很有经济头脑,怎么偏偏选择了这项赔本的买卖;还有的说我的鸽子参加比赛,同样是为了拿奖金挣钱,只有天晓得,奖金每年倒是拿到过,可每次却只够换一袋鸽粮。最对不起的,还是我的那些邻居们,我的鸽子老是把屎拉在他们漂漂亮亮的窗台上,而唯有能理解我的,只有与我有同样爱好的鸽友们!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痴痴眷守着心中的那份爱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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