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这共和国一起,几经磨难,渡过了五十六个春秋。
去年国庆假期间,在深圳一公共汽车站旁,与香港鸽友间颇有人缘的王尧基先生的偶遇,唤起了我童年时代的激情和喜好。那天他提了一箱鸽子去路训,看到那一只只毛衣光鲜,咕咕叫唤的鸽子。我像见到了久违的故友,借着鸽子的话题,就和他攀谈起来,方知我们原来都是上海老乡。
第二天,我去了他在深圳的养鸽住地。一番海侃,在他的纵容下,于是我又续上了这断了四十年和鸽子的缘分。回家开始筹建鸽棚,此后他送了几羽,我又去买了几只,我又有鸽子啦!有鸽子的日子,就会有故事。
一、放 飞
小时侯,我家住在离上海鸽会不远的一条弄堂里。那时上海的天空,时不时都能见到鸽子在天空昂翔的娇姿。
一次,我和小翔、军军,三个同住一条弄堂里的小朋友,去上海美术馆看画展。回来时,就绕道去人民广场看看,见到有许多人在那买卖鸽子。 看到那一只只精灵,童心大动!大家一合计决定买一对回去!
而后我们穿梭在人群中,看到一位叔叔蹲在地上,他前面的六角笼里,装有八九个鸽子,有灰壳和石板蝴蝶花,煞是好看。于是我问他:“咋卖?我们想买一对”。“真想买啊, 看你们是小朋友,就两元一只吧”。
于是三人掏空了口袋合起来,只凑了三元五角三分钱。那叔叔皱着眉头,看着我们,无耐地说:“算了算了,就卖给你们吧,我也是急等钱用,给孩子病了”。听他这一说,我们三个无不喜形于色。一个劲地同他讲:“谢谢,对不起喔,谢谢!”。就这样买了一只灰壳,一个石板蝴蝶花。
那叔叔帮我们用我们的手帕打了两个结,将鸽子包了起来,一块手帕包一只,并嘱咐我们:“回家后不能放的,要用胶布将翅膀扎住,起码养个两叁月才可放的,每天喂两次就行。要去买点玉米,每天,千万不要忘了,给鸽子换水喝哦”!“好,谢谢叔叔,谢谢”。此时他一一摸了下那两只鸽子,递了给我们,收了三元五角,就挥挥手示意我们快走。他自个又蹲下了,低着头看那笼里剩下的鸽子。
我们扭身离开,约走出五六步,我回首看了眼,只见那叔叔还蹲在地上,歪斜着头,双眼正直定定地看着我们手中那俩只鸽子。我心格噔一沉,“他是舍不得他的鸽子啊”!我赶紧扭回头,加快了脚步,很快我就被军军和小翔欢快的畅谈而感染,淡化了回头见到的那一幕。
只剩下三分钱,回去只得坐11路车了,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鸽子。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地筹划着怎样建鸽棚,仲景着我们的鸽子在蓝天飞翔那美好情景。不知不觉地到家了,那天我们三个走了整整四十多分钟,不过大家都不觉的累。
“养鸽的小孩不会学坏”,父母们到也挺支持,每天早上7:10分我们聚在一起放鸽子,打扫卫生,看着它们盘旋在天空,曙光下那花白的翅膀撩着阳光,一闪一闪,看的心里美滋滋地。而后撒下把玉米,换上饮水,就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
下午放学回来,书包都不曾放好就直奔晒台。摇晃着盛玉米的罐子,鸽子们应声而下,啄食着玉米,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外来者,加入争食的鸽群。有的吃完了,拍拍翅膀就拜拜了,有的乐不思蜀,不走了。太阳西下,我们在嬉笑声中渡过了一天天。一年后,棚里有了十六个鸽子。
最令人难忘的是1965年的秋天,小翔父亲单位的同事,是信鸽协会会员,他愿帮助我们把鸽子带去鸽会参加秋赛。
第一站放安亭,周六集鸽,星期天一早,我们三早早就上了屋顶,仰着脖子看着天边,那一群群,一羽羽由远而近急飞的鸽子,又扭头目送它们有近而远的离去。太阳慢慢地爬到了头顶,眼酸了,脖子硬了,脸灰灰的,大家谁也不想说话。父母们在下面喊着:“吃饭啦! 吃饭啦!”我们灰溜溜地下来,各自回家吃饭。
“小花回来啦!小花回来啦”!我才扒了半碗饭,就听到小翔在屋顶上喊,于是将饭碗一推放下筷子就往晒台跑。只听耳后传来母亲的笑骂:“小赤佬魂都没了”。
到了晒台门边, 小翔示意我小声点,我小心亦亦地靠近小翔,只见小花(我们买的第一对鸽子生的仔)一头扎在水盆里喝水呢。不会儿军军上来了,我们问小翔:“你看它回来的啊?”“哦,没有,我上来时见它停在对面的屋顶上,我就喊你们”。
小花喝完水,就飞到棚顶转了圈,于是我赶紧撒了点玉米在晒台地上,以此奨励。嗨!其他的鸽子也闻声飞了过来搶着吃,看它们那副饿相我们都笑了。不会儿,军军嚷道:“你们看! 你们看!”只见远远地一只鸽子,夹着翅膀,象箭一样,由小变大,翻开翅膀拍了两下,停在我们屋顶上。“哇!小黑回来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那次我们放三只,还有一只淡雨点大鼻子没回。等小黑下来喝完水,和其他鸽子一起啄食时,我们又爬上了屋顶,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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