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从来都没有血统书表格,而一般的血统书都会将当作商品的那羽鸽子的名字很炫耀地标示在页头上。直到他们养鸽生涯的最后期,才印备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血统书。
这是为了方便众多的德国买家,他们坚持自己购来的鸽子要有详尽的血统书。
路易士很讨厌去填这些表格。他惯常会说:“这些人究竟要什么呀?是我们的鸽子或者是一张血统书?如果他们是要鸽子,就把它带回去。不然,他最好还是看看哪儿有鸽子会连同好看的血统书出售,到那儿去便成了。”这话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且带了些许嘲弄。
然而,就是很不情愿,这些血统书还是要填上。另一方面,当他们要填写血统记录的时候,却不是全凭猜测记忆的。所有赛绩都会很严谨和细心地记录好且保存下来。幼鸽同样也会备有记录,有一本特别的簿册,将鸽子的环号和买主登记好。这些全部是路易士的工作。
在他们簿记系统的作业中,收支盈亏的帐目一直都是被视为最重要的一部分。
必须这样说,能让他们输一文钱的事情实在不多。
另一方面,若在阿连栋克参赛而想赢大钱,这是不可能的,情况就跟比利时很多别的协会一样。其理由只是因为詹森兄弟也在这儿比赛。有些同乡为了躲开他们,甚至将鸽子送往别的协会比赛,或者是只参加中距离的赛事,这因为若是在自拿永以下的赛距,他们真的不敢跟詹森兄弟在这些赛事中对抗的。
最近,高依里的冠军人物艾伯特和杰夫.韦豪芬{Albert and Sief Verhoeven)为问路到詹森兄弟家而引来一则趣闻。
阿连栋克的一位老住民伴随他们一路上在交谈,最后,他们且知道阿连栋克早就没有人愿意跟詹森兄弟对赌了。因为“这只有输的份儿!”这是詹森这位同乡所说的。为什么他们的记录写得这么简单?理由就是“艾德兰对什么都知道,早就胸有成竹!”
正因为这样,他那过目不忘的记忆,简直让过于详尽的簿记作业变作多余。
这位寂静而不爱也不会说话的人,他的生命“嘶”的一声便熄灭掉了。在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他更是郁郁寡欢。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靠墙放置的那张长沙发椅上,但总是睡睡醒醒。我们仿佛仍然能目睹他正沉思著将血统书的资料一一记出来的神貌。假若有人特别需要知道某羽鸽子的资料,他们就将这个客人推给艾德兰,这是兄弟们解决问题最容易的方法。
他的离去紧接于操心照顾他们的姐妹之后不久,这一家人一定非常悲怆,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
鸽界没有了艾德兰,是他众多朋友们的重大损失。
但是,这位优秀的行家将永远得到敬仰,整个世界各地的无数超级赛鸽都是因为有他才能产生的。
正因如此,他的过世往往会为查理和路易士带来很大的问题。艾德兰生于1906年,曾在狄.韦沙(De Visser)雪茄工厂工作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接下来,他也在阿连栋克的卡瑞尔一世(Karel I)的工厂工作。他一直忘不了妹妹的去世。只要她的名字一被提起,眼泪就自早已显得衰弱的艾德兰的双眼淌下来。
在她去世后不到一年,这位伟大的赛鸽运动家也去世了。几乎直到他死前的一刻,他的心智还是清醒的。在他生命中最后的那几天,双手颤动得很严重,连茶杯也几乎握不住,但是,他的双唇仍旧在低声咕哝一些鸽子的血统。我们一直都很感激他,他罕有跟访客混在一起。他只会在一旁倾听,且不时起来去看顾鸽子,他是把鸽子看待成自己的小孩一般的。
当我第一次往访詹森兄弟时,随行的有汉克 (Henk)和柏斯特尔(Boxtel),他们已到这儿作客多年--记得那时我们曾站在种鸽舍的前面,我们三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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