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前,由于生物钟的习惯作用,信鸽自然而然很想降落归巢,但一经主人驱赶,有灵性的鸽子又会直冲云霄,遨游夜空。正可谓:鸽可教,可达令行禁止的境界。
到六点十分时,飞翔的鸽群发生了变化,一些老龄鸽、体弱鸽纷纷脱离大群,并盘旋而下,降落在鸽舍四周,有的急匆匆不顾一切埋头钻进了活络门;有的却呆若木鸡停立在楼沿上纹丝不动;有的竟扑啦啦撞上了晒棚铁网……。然而,大多数的鸽子仍在顽强地夜航,很快又分解成了两个小群,它们忽聚忽散,一会儿顺时针飞,一会儿逆时针翔,一会儿扶摇直上,一会儿低空掠影,有几羽鸽子竟成了“散兵游勇”不分东西南北中自顾自飞。群鸽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向四周飞翔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远,但万变不离其宗,鸽群每飞几圈或几分钟,一定会返临鸽舍上空,过一阵儿总会“回归”,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和谐,犹如“落叶归根”一般。
我不断地看看钟表,时间在不紧不慢地有节奏地走着,我不停地仰望着夜空中飞翔的群鸽,内心十分兴奋,与充满青春活力的爱鸽在一起,我仿佛又回到了青年时代,确实感到年轻了许多。临天黑一个小时,日落后夜航又是一个小时起飞,整整两个小时了,鸽子还在奋力飞翔,我想,这就是真正的大运动量训练,这就是真正的夜航训练吧。
晚六点三十五分,我开始担心和心痛那奋飞了两个多小时的爱鸽。因为在以往的夜航训练中曾出现过鸽子惊飞不归,鸽群去向不明,直至次日清晨才归返的情况。我试着用日常喂食的口哨声来召唤它们,没想到黑暗中鸽群竞能听到我发出的“回巢”信号。爱鸽从天而降,有的落在了舍顶,有的落到了鸽舍旁,也有的落在几米外的楼顶上,稍后,它们便陆续进棚休息,只有少数几羽,不知是累狠了,还是受惊的原因,露宿于鸽舍之外。
夜航训练成功结束了,六点四十五分从鸽楼上走下来,没想到老伴一句玩笑话逗乐了我,“天冷,这么晚才下来,真是铁人哪!还是个快六十岁的老铁人。”我笔着说:“陪鸽夜航,应该讲是老铁人训小铁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