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的话
与大师相遇
常(凡)人总爱把际遇归因给“命运”或“缘分”,我,当然也不例外,我也要把我一脚踏入赛鸽运动的际遇归因于此。
1999年底,我刚结束在香港—上海两边奔波工作两年半的生活回到台湾,暂时不想回头继续去做9点到5点的上班族。虽然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但我了解自己永远做不成“英英美黛子”(闷闷没事做),太闷我会发慌。有一天,我忽然灵光一现,网际网络在台湾既然几乎已发展成为全民运动,我何不就靠它找个兼职工作打发时间呢?嗯,兼职?我能兼什麽职呢?嗯,我的英文大概还可以,何不就进去人力网站看看有没有兼职翻译的工作!好啊,就有这麽一家“益思普讯国际有限公司”需要英文兼职翻译,但是他们的文章和书籍跟赛鸽有关。我想,试试看,谁怕谁啊,我就不信不懂的字意字典里会查不到。于是,我把经历和工作经验(差点连祖宗八代也一并报告)以电子邮件傅出去。
一段时间遇後,封方仍就无声无息,就在我准备死心之际,哇!电子信箱里有这家“益思普讯国际有限公司”来的信件,寄信人是林云达先生,从此我们便一直靠电子邮件联络。後来我才知道林云达先生是“益思普讯国际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所以之後我改口称他林总,而且他跟我是同乡,我国中的历史老师竟然还是他的小学同学(我并不是故意泄露林总的年纪)。後来,林总陆陆续续寄给我一些文章翻译,老实说,英文我都看懂了,但是中文我却说不出来(这是翻译者最痛苦的大事),这时我才生气自己小时候不认真读书,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幸亏林总百忙之中总拨冗把我的译稿修正後寄回给我参考,逐渐地,我开始把握一些有关赛鸽育种和管理方面基本的专业术语。
2000年初春,我在香港经常必须台湾香港两边跑,忽然收到林总邀我到欧洲的电子邮件,当时我心里真是惶恐,凭我这三脚猫功夫怎能去国外唬人(何况拜访的都是赛鸽名家),我岂不是洋相出到外国去?况且我又没跟这位林总见过面?也许是凭着一股傻劲,我一口答应了。于是,林总、《赛鸽运动》杂志总编辑陈培英小姐和我一行三人,浩浩荡荡往欧洲出发。
说好在欧洲由我担任翻译,其实反而都是林总在帮我翻译。我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每一只赢大奖的鸽子我看起来都没分别(顶多颜色不同罢了),後来林总带我们去拜访鸽界惊动万教的“詹森兄弟”,我还懵懂不知眼前的这位老先生路易士·詹森可是大有来头的。行程最後,林总说要去拜访夏拉肯先生,连詹森这号大人物我都不知道,夏拉肯先生是何方神圣?我更是莫宰羊。
夏拉肯迎门来接我们,林总向我解释说夏拉肯先生是鸽界号称“白色圣经”的《詹森兄弟傅奇》 —书的作者,本身亦是荷兰鸽界的强豪级人物,夏拉肯先生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浑身充满不修边幅的文人气息,言谈间流露睿智和幽默,截然不同于其他我拜访过的大师,我们此行特别来邀请他撰稿,夏拉肯先生非常高兴,每天众多的访客上门来三言两语後总离不开买鸽,泡咖啡、泡茶、倒水、接电话,忙得他的妻子蜜雅不亦乐乎,连他家的小狗尤莉亦吠叫得嘴软,生平第一回他碰见我们这群东方人来跟他谈“买鸽”以外的事情。
因此,夏拉肯先生一口应允,而惶恐的我呢,也就如此因缘际会地成为他专栏文章的译者。
夏拉肯先生的文章不卖弄文字,以举证类推,触类旁通方式的幽默笔触点出智慧之语,常常让我边翻译边发噱。夏拉肯先生告拆我说,他在文章里经常重复一些字句不是在骗稿酬,而是希望强调文章中某些重要的关念,藉不断重复传达给读者。我个人认为,一篇文章里只要有那麽—句话读者受用,也就值得夏拉肯先生数小时的努力了。相信《荷兰幼鸽之王——夏拉肯精选集》里即有许多值得读者深思和会心一笑的字句。
文章最後,我要感谢夏拉肯先生,翻译他的文章让我变成一个“纸上谈兵”的专家,更让我结识他这麽一位“忘年之交”(其实我不年轻,他也不太老)。更感谢《赛鸽运动》杂志的林云达先生给我机会,让我能为他推动赛鸽文化的理想略尽一己薄力。还有总编楫陈培英小姐,感谢她在校稿和编辑方面的支持。最后,我更要感谢各位读者,让我这麽一位小女子有机会在各位鲁班门前耍弄大刀,这把大刀我是耍得既惶恐又香汗淋漓,而各位一定也边看边为我捏把冷汗。虽然我耍得辛苦,但却满心欢喜。如果有翻译不当的地方,尚请各位读者先进多多包涵指教。